第十二章 规则(1 / 2)
月华初上,初夏的雨已经停了。昏黄的灯光,映出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远处,时不时响起“嗒嗒”的脚步声,也有人低声细语,却是听不清说些什么。长亭阁楼的轩窗敞开着,几缕光线从屋了出来,映出窗前一个黑色的影子,夜色下竟是看不清楚,橙黄的古剑安放在床头,仿如沉睡了一般,散发着淡淡的紫光。张小凡静静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被雨水打湿了的树叶,仿若失神。远处的地面,红白落了一地,散散乱乱,密密麻麻,却都是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原来,花都凋谢了么?这一场初夏的雨,仿如上天无情的洗礼,风雨过后,百花凋残,满地落殇。“呜……”夜风中,不知是哪里传来幽咽的笛声,稀稀疏疏,在这骤雨初歇之夜,忽有几分凄凉。“呆子……”听觉感处,似是有人在低低的呼唤。张小凡心头一惊,蓦地回过神来,远处的阁楼,华灯,近处的树叶,落花,一切都如之前那般,静谧无语,没有变化。是幻觉么?像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张小凡缓缓从窗前收回目光,转过身去。黑暗中的不知名处,似是也有人轻声地叹息,随即便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不知是谁关上了阁楼的轩窗。灯火静静燃着,照亮着屋子里的一切。古朴简陋的小屋,颇有几分亲切之感,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住在大竹峰上的日子,那间小屋也是这般的简单粗陋,此刻想起,却是有说不出的怀念。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种种,何时能回?张小凡的目光静静落在桌前的油布伞上,恍惚中似是又回到了昨天晚上,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个女子素手撑伞,静静凝望着自己的背影。几缕秀发被雨水打湿了,贴在她雪白的腮边,她嘴角轻轻笑着,仿如雨中盛开的百合花,清丽芬芳……“一直以来,只因我和她长得一个模样,你才会那般对我,是么?”恍惚中,似是又一次听到她低低的细语,伴着雨水轻轻传来,却似带着千钧重量,让人喘不过气来。那双灵动的眼眸里,又藏着多少期待和企盼呢?一缕曾经淡忘的忧伤忽然自深心深处升起,原来久久不曾忘怀的,不只有从前。她的眼神,忽然变成了针,变成了刺,在心底深处,扎了进去。没有痛楚,却又是无比的沉重。“如果我们之间的比试真的无法避免,你会对我出手么?”……幽幽的话声,哀怨的眼神,分明便是当初那一个人,未曾离去,也不曾走远。“呆子……”“张小凡,你竟是连一眼都不愿看我么!”……往事如昨,向来萧瑟,几多欢喜几多愁,更哪堪回首?张小凡缓缓闭了眼睛,轻轻拿过桌上的油布伞,转过身子,飞了出去。“呜……”幽咽的笛声从夜风中低低传来,仿如人细碎的低语——世间种种的迷惑,都是因你而猜错。水光月光相交融,不及你绝美的笑容。登高一俯视才懂,始终在为你心动。俯首对花影摇动,都是东风在捉弄。……
兰亭水榭,素影流光。是谁,在月下寂寞地抚琴?悠悠琴声,指伤弦断。一生怅惘,为谁而弹?烛火微光,在墙上凝出一个蔓妙的影子,轻风吹过,烛动影亦动。原来,我只是一个影子么?幽幽地轻叹,如哀怨,似自怜。碧瑶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不经意地看向窗外,却是忽地愣住了。月华之下,夜色正浓,昏黄的灯光隐隐映出窗外的场景,在那亭院之中,鸢尾花上,一把撑开的油布伞悄然挂着,宛如黑夜中盛开的花朵,等待它的美丽主人。他,来过?她的眼睛微微一动,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快步走了过去。窗台的屋檐还在不住地往下滴雨,远处打湿的树叶在黑夜中亮堂发光,紫蓝的鸢尾花已经凋零了不少。入目之处,除了那静静挂着的油布伞外,却是再无其他。已经走了么?她的心里,忽有淡淡的失落,幽深的目光在暗夜中搜寻了良久,终是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有些失望地收了回去。那静静放置的油布伞,也是没有去管。“哗啦啦……”黑暗深处,树叶轻轻摇动,似有一个影子在夜空中一闪而逝。“叮……铃……铃。”轻风吹过,不知从哪里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在黑夜中传得很远,很远……次日,天色微亮,便听得新月之城中钟鼎齐鸣。转眼间,便是迎来了五族大会的第二轮抽签比试。昨日,五族大会完成了第一轮比试,本是万众瞩目,人人期待,不想却在平平无奇中早早结束,让前来观看的五族之民大失所望。不知是天意还是人愿,比赛双方大多实力相差悬殊,要么是提早放弃,要么是还才开始便已结束。唯一有点盼头的最后一场比赛,也因碧瑶姑娘的弃权而就此结束。迟暮的钟声,让人唏嘘一片,摇头慨叹。却不知这晨曦的钟声中,有着多少的企盼?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铺泻下来,雨后的空气凉爽清新。昊天宫的庭院中,依旧是围得水泄不通,人们自是不会相信,二十年一次的盛会就会如第一轮比赛那般平平无奇,是以一轮比试过去,人们的期待却是有增无减。今天,就要进行第二轮的抽签比试,四族参赛之人自是早已齐聚于此,主持人东荑族长明道也是早早到了,然而无相大师和碧瑶却是没有出现。眼看天色渐渐晚了,明道坐在案台之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台下之人渐渐低声细语起来,张小凡凝神思忖,却是不小心将这些人的话一一听在耳中。“为什么无相大师和碧瑶姑娘还没有到啊?”其中一人说道。“不知道……”另一人应了一句,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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