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她伸手握住晏之的手,十指扣紧,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与和解都交给她。

晏之怔了怔,指尖微微收紧,像是回应。

两人的目光交汇,既有疲惫,也有坚定。

那一瞬间,她们终于明白——真正的战场不是彼此之间的分歧,而是如何并肩守住她们想讲述的故事。

岑唯轻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你先跟我说,好不好?”

晏之看着她,缓缓点头:“好。”

空气终于柔和下来,夜静静笼罩。

悬崖上恋爱

决定改回原版的那个深夜,302的客厅亮到了凌晨三点。

岑唯把采访时的录音笔全摊在茶几上,按下播放键,王姐说“手磨出茧子不是娇气”的声音、十八岁女孩说“想读书”的颤抖声,混着电流的杂音,在空气里轻轻荡。

晏之坐在她身边,笔记本电脑上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她查了近三年女性工人的职场数据。

72的受访者遭遇过“怀孕即调岗”,85的夜班女工有过“下班怕黑”的经历,每一条都用荧光笔标了红。

“答辩时,光说‘真实’不够。”

晏之把热好的牛奶推到岑唯手边,指尖碰了碰她的手。

“得让平台看到,这些‘边缘’的声音,其实藏着太多没被看见的普遍性。”

岑唯点点头,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闻到熟悉的小苍兰香味,心里的慌意慢慢散了。

“我明天再去趟宿舍,找王姐她们补段采访。”她声音发哑,“让她们说说,要是片子里的话被改了,她们会怎么想。”

晏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我陪你去。”

第二天再去女工宿舍,王姐听说要补采访,特意换了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坐得笔直。

“要是这话被改了,”她看着镜头,指节捏得发白,“就像我昨儿跟你说的掏心窝子的话,全白说了。姑娘,你们别改,我们不怕没人看,就怕没人知道我们这么活过。”

十八岁的女孩也来了,手里攥着刚打印的成人高考报名表,站在镜头前小声却坚定:

“我想让更多像我一样的人知道,不是只能拧螺丝,还能有别的路。”

这些补拍的素材,成了答辩会上最硬的底气。

平台会议室里,高层的脸色依旧冷淡。

“就算有这些采访,”总导演敲着桌子,“全女性视角还是太窄,观众接受度有限。”

岑唯没急着反驳,先放了段王姐补拍的片段。

画面里,王姐的手在镜头前展开,茧子缝里还卡着没洗干净的机油,却稳稳地攥着女儿的照片:

“我闺女总说‘妈你手不好看’,可这手能给她交学费,能让她读书。我想让她知道,妈的手不丑,是能撑起家的手。”

视频放完,岑唯抬头,声音轻却坚定:“您说‘视角窄’,可对王姐她们来说,这不是‘视角’,是她们的一辈子。如果为了‘广谱’,把她们的一辈子改成‘客观叙述’,那我们做这个纪录片,还有什么意义?”

晏之接着打开数据表格,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红色标注:

“根据总工会的数据,本市女性工人占比48,但关于她们的职场困境报道,只占总报道量的12。我们不是‘刻意窄化视角’,是在补全那些被漏掉的部分。”

她顿了顿,把笔记本转向高层,屏幕上是十八岁女孩的报名表:

“这个姑娘,因为我们的片子,已经开始准备成人高考了。如果我们改了她的故事,或许就少了一个敢说‘我想读书’的女孩。”

会议室里静了很久,没人说话。

岑唯在桌下悄悄攥紧了晏之的手,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心里的石头慢慢落了点。

几天后,平台松了口,同意先搞一场小范围试映,观众里有女工代表、女性学者,还有普通的社区居民。

试映结束时,灯亮起来,岑唯看见前排有个穿运动装的阿姨在擦眼泪,手里攥着的纸巾皱成了团。

“我也是流水线上的,”阿姨站起来,声音发颤,“每天上厕所要跟组长报备,晚一分钟就要被扣钱。刚才听到片子里那句话,我一下子就哭了——原来有人知道我们这么难。”

另一个穿校服的女孩举着手:“我想考大学,我妈总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但刚才那个姐姐说‘想读书没什么好笑的’,我忽然觉得,我可以再坚持坚持。”

试映后的反馈表上,“希望看到原版上线”的勾选框,被画了密密麻麻的勾。

平台经理拿着反馈表,终于松了口:“那就按原版上。”

外面的阳光和放映厅里的黑暗截然不同。

岑唯拽着晏之的手,在走廊里跑起来,像两个打赢了仗的小孩。

跑到楼梯口,岑唯忽然停下来,转身把晏之圈在怀里:“还好,我们没放弃。”

晏之笑着点头:“是我们一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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