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无前(1 / 2)

两人身形交错刹那,闵兴传音又至:“你这师娘,出身合欢宗,又有剑阁和天玄的身手。如此复杂的根脚,突然出现在我天玄宗,你就半点不起疑?”

“铛!铛!铛!”

枪剑碰撞之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

闵兴枪法展开,绵密如雨,他修为本就碾压,战斗经验更是老辣,长兵对短兵的优势也被他发挥得极为出色。

他一边出招,一边观察素离的反应。小子的剑法确实不错,可心已然乱了。

闵兴心中更有底了,看来言语扰心这招的确奏效。每次枪剑交击、身形贴近的瞬间,他继续传音,如跗骨之蛆,干扰素离心神:&ot;无渊峰内认她,不是天玄宗认她。&ot;

&ot;一个合欢宗的女子,来历、目的,一概成谜。&ot;

“你师尊不过二百余岁,于人心鬼蜮,又能看透几分?”

“若真有祸患因她而起,届时,你以为单凭你师尊一人,便能扛下所有?护得住她,也护得住天玄宗千年清誉?”

闵兴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可他不在乎。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触碰到了真相。那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剑器内里的问题,眼光何其毒辣。若她只是个合欢宗女子,怎会有这般见识?说不定……真的另有图谋。

“闵长老!”素离奋力格开闵兴的重枪,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抬眼,眼中燃起灼灼火光:“慎言!莫要以己度人!”

“以己度人?”闵兴冷笑,这小子是说他心思龌龊,才会用这般揣测旁人么?

好,好得很!

他堂堂金丹长老,平日里谁敢如此当面顶撞?今日竟被一个筑基期的小辈指着鼻子教训!

手中长枪随心意一抖,直刺素离心口,逼得他踉跄后退,险些跌下擂台。

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本想稍加敲打,让这年轻人知道些分寸。可现在,素离这话彻底激怒了他。

一个仰仗师长庇护的毛头小子,也配对他指桑骂槐,暗讽他心胸狭隘?

“老夫不过是提醒你,”闵兴压下翻腾的怒火,“年纪尚轻,阅历不足,莫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

只要把这小子彻底压服,他自然不敢再带那女人四处招摇,卢崇的事也就顺势解决了。

至于手段是否过火?他闵某人行事,向来只问结果。今日此举,不过是尽一份长老提点后辈的本分罢了。

台下,元晏看着擂台上的战斗,眉头越蹙越紧。

她看到素离被逼得步步后退。

剑招失了最近才打磨出的一点沉稳,变回只讲究快准狠的急攻。

这与之前在桃林中,被她叁言两语轻易激怒时的模样,何其相似。

这样下去,输赢已是定局。更要命的是,以这种硬碰硬的打法,他一定会受伤,而且不会轻。

怎么回事?

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境界压制,不至于让他心乱至此。

陈砺在一旁看得手心冒汗,忍不住拽李恒的胳膊:&ot;“李恒!你看见没?他们两个不光是打,闵长老的嘴唇一直在动,素离师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们肯定在说什么!”

&ot;说什么?&ot;李恒眯起眼,可视线里只有一片枪剑交错的残影,“……我看不清。但师叔的剑招,确实有点不对劲。”

“何止是不对劲!”秦霜急得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看台木栏,“素离师叔出剑跟不要命似的……这哪是切磋?”

“太远了,听不见他们说什么。”李恒凝神细听,“但听这声响。师叔的剑,乱了。”

几位在场的执事面色凝重。贸然插手不仅可能激化冲突,更可能干扰到已然重伤的素离。投鼠忌器之下,竟无人敢轻举妄动。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素离的剑,越来越急,越来越狠,越来越拼命。

擂台之上,素离终究未能避开闵兴刁钻的枪杆横扫,整个人飞出去,砸在擂台边缘的立柱上。护体灵光剧烈闪动,鲜血自他嘴角不断溢出,染红了前襟。

闵兴持枪,一步步逼近。枪尖指着勉强支撑的素离,发出最后的质询:“素离,老夫最后问你一次。那个女子,当真值得你拼上性命,如此回护?”

他料想,到了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任他再心高气傲,也该认清现实,懂得低头了。

然而,素离抬起头。

脸上沾着尘土和鲜血,少年眼中的光芒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这坚定执拗的目光,竟让见惯风雨的闵兴都愣了一下。

“值不值得,”素离撑着决云,一点一点,艰难地挺直背梁,少年单薄身影此刻竟显得有些伟岸,仿佛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将其折断。“不由您来判定。”

少年抬起手臂,用早已被尘土染污的衣袖,狠狠擦去嘴角血迹。

“若真有风雨因她而来……我师尊,不必独自面对。”

“因为——”

他五指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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