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至此溫柔破碎(七)(1 / 2)

清晨醒来时,官旂只觉得下腹一阵钝痛,像有根无形的线在体内轻轻扯动,忽紧忽松。

她撑着床沿坐起,望了眼窗外略显阴鬱的天色,灰濛濛的,光线偏暗。她刚想挪动身躯,一股湿黏的热流顺着下身淌出,她微顿,才意识到是生理期来了。

她怕弄脏床单,忍着腹部不适快步走进浴室。她从学生时期就容易经痛,有时甚至会疼到冒冷汗,或伴随头晕与乾呕。一旦发作,她几乎很难专注做任何事。

收拾好自己后,她在出门前吞了一颗强效止痛药,喉间留下了淡淡的苦涩馀味。

偏偏那天工作行程很满,一早便是部门晨会,接着又有外部客户来访,一群人谈合作、看报表、改简报,来来回回,说了整个上午的话。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休息,她一点食慾也没有,只想找杯热饮暖胃。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乘电梯下楼,打算到员工餐厅买热豆浆。

电梯门刚打开,她还来不及迈出一步,便见斜对面另一台电梯里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

「员工餐厅根本就找不到好吃的东西,你怎么还天天来,吃不腻啊?」夏蕤双臂环胸,嘟囔着不解。

梁亦逍语气懒洋洋地回:「你可以不跟来。」

「我不就图个方便嘛。」她撇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我也一样。」他的语调依旧不紧不慢,像在接她的话,也像在逗她。

他们之间的拌嘴几乎每日例行,不见得真吵,反倒像某种相处模式。

官旂在两人身后几步,没出声,也没靠近,只是默默看着。随即她一个转身,朝一间中式早餐店走去。

排队的人不算多,没多久就轮到她点餐。她刚结完帐,身后就传来微甜的嗓音——

「我要一份牛肉捲饼,然后??」

她略一侧头,果然是夏蕤站在她后方。对方仰着脸看菜单,眉头皱得紧,似在犹豫第二样餐点。

「再加一杯咸豆浆。」夏蕤下了决定,视线往前挪,这才注意到官旂。「你也买这间呀?」

「嗯。」官旂淡笑一下,随后问她:「梁亦逍呢?我刚才有看到你们走在一起。」

夏蕤嘟着嘴哼了声:「他说他想吃别间,我就不管他了。」

官旂没再多问,接过店员递来的热豆浆。她原本打算带回办公室慢慢喝,顺道趴在办公桌上小憩,但夏蕤显然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从「你知道他上礼拜居然点拉麵配酸奶吗」,讲到「我最近领养了一隻小奶猫,还不会自己用猫砂」。

官旂不好意思打断,只得陪她等餐,又随她走回座位区。

夏蕤早已用梁亦逍的外套和一份档案佔了一张四人桌,于是自然地邀官旂和他们一同用餐。

她们刚坐下没多久,梁亦逍就回来了,手上端着散寿司和一杯冰红茶。

「这天气还吃生冷的食物,你不怕肠胃出问题?」夏蕤皱着鼻子说他,语气似在数落,眉眼间却全是关心。

梁亦逍没反驳,随手将餐盘放好,坐到她身旁,唇角扬了扬,继续听她叨唸。

其实他时常觉得她的囉唆特别有意思。他是家里四位儿女中最小的那个,父母早在他出生前就对育儿厌倦了。因此整个成长过程,他总被家人冷落,从来没人像她这样,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夏蕤被他看得脸红,耳根子都泛了点粉,但嘴上没停,又咕噥地多说了几句,才低头喝起咸豆浆。

梁亦逍拿起一双免洗筷,细细地把边缘的木屑磨掉,确定不会扎手,再摆到她的餐盒上。

「不骂了?」

「懒得浪费力气了。」她刚才喝得太急,舌尖被烫到,声音含糊了些。

梁亦逍瞄她一眼,把自己的冰红茶推过去。「喝点这个。我点了微糖的,涩味不会太重。」

「你平常在办公室不都喝无糖吗?」她吸了一口,微凉的茶压住了舌尖那点灼痛。

「猜你还没买饮料,怕你突然想喝。」

梁亦逍说得不轻不重,像是顺口一句,却透着思虑周全的体贴。

夏蕤一听,只小声地回了「哦」,眼神就往旁飘开。

官旂坐在对面,观察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她觉得,他们像一对小情侣——女方闹腾可爱,男方乍看不修边幅,其实在每个细节里都悄悄让着她。

后来,夏蕤讲到家里的奶猫会跳上洗衣机的时候,嘴角不小心沾到了点咸豆浆。梁亦逍没提醒她,但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动作流畅又细腻,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夏蕤愣了几秒,接着像想掩饰什么,几口喝乾咸豆浆,匆匆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便端起餐盘逃也似地离开。

梁亦逍没追,淡然地夹起她吃剩的捲饼,三两口吞掉,彷彿无事发生。接着,他偏头看向官旂:「你不太舒服?」

她摇了摇头,没好意思坦白自己生理期。「没事,大概是早上太忙了。」

其实药效差不多退了,她的腹部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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