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伏击(1976年12月3日)_德缪斯(2 / 4)
钱,
他不玩政治对他那样人人都知道的人来说毫无意义,现场没有警察没有警卫根本没有警卫,就好像他们知道我们要来,但乔西保证说至少能捞到一个警察让我收拾,但门口没有警卫,我们就那么冲了进去,而我们走进去也没问题,我想我杀死的只有一架钢琴,我必须回哥本哈根城,因为这里像是民族党地盘,哭包为什么把我们扔在民族党地盘上,而我们刚杀死了民族党最著名的受难者,无论谁发现我都会杀死我,我不知道这地方通往哪儿,道路断断续续,还有老鼠老鼠老鼠老鼠老鼠老鼠,我跑出去,肯定已经很晚了,因为第一条街道空荡荡的,我不知道这是哪儿,两个酒吧的招牌说关门了,两条狗在睡觉,一只猫在行走,烧毁的车壳堵住马路,一块牌子写着“玫瑰城步行/骑车/驾车”和“活着到达”,另一块牌子写着“慢行:学校”,两块牌子上都遍布很久以前的弹孔,我在每个看见的弹孔里都听见了一声砰一声啪或一声轰隆,就像哈利·卡拉翰连开六枪,或者仅仅五枪,我的枪不见了,也许被我留在了垃圾场的山丘上,垃圾场的山丘和各种各样的混乱,我实话实说,我在兴奋中忘了自己,但那是一把点四四马格南,全世界威力最大的手枪,能干脆利落地轰掉你的脑袋,你必须问自己一个问题,我觉不觉得自己运气很好,混球,好不好?哈利砰砰砰,双手停止颤抖停止颤抖求求你停止颤抖,没有人爱我没有人关心我的脑袋,别这么转这些念头,肯定是因为药效过后的沮丧,沮丧起来了就往下沉往下沉继续往下沉,高潮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峰顶,你从那里下沉下沉向下坠落,永远不会停止,我在下沉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很快就会沉进路面沉下路面掉进地狱,再也不会有人看见我跑过夜晚跑得更快让世界变慢,但一切都比我快,道路鼓出坑洞,铁皮围栏不让我看见房屋,跑跑跑,撞见了人,我先看见后听见,赶快躲到灌木丛背后,他们在玩骨牌,肯定有人看见了我,肯定有人来追我,不,他们都在路灯下,四个人围着桌子,三个人在看两个女人,桌首的男人靠在围栏上打下一张骨牌,然后又一张然后又一张,砸得很响,桌子颤抖,女人叫女人笑,收音机唱我喜欢爱但我的宝贝喜欢跳舞他想跳舞他喜欢跳舞他必须跳舞,但周围没人,我讨厌他们,以为你们贫民窟的人不该高兴,没有人应该笑,每个人都该痛苦,我从来不笑,我这辈子只笑过两次,说我这辈子让我觉得我很老了,虽说二十岁生日还没到,我只有我的女人,她是个好女人,我要跑回她身边,但我没法跑回她身边,我只想逃跑,左膝爬一步然后右膝然后左右左右,有人给树篱浇过水,烂泥沾在我膝盖上我拳头里,上帝哈利路亚耶稣,千万别有狗,但我在别人家的院子里爬得像条狗,这里肯定是民族党的地盘,因为所有墙壁都是橙色,那些人太他妈高兴了,我应该拿着我的枪,他们不知道杀死耶稣他妈的基督是什么意思,烂泥里有石块,噢噢噢噢他血逼的操,女人听见了,不玩牌的女人听见了,我的枪在哪儿我的枪在哪儿我的枪在哪儿,但她哈哈笑,说那儿有条野狗,我爬啊爬直到听不见骨牌的声音,然后我跑跑跑,直到跑上主大道,一辆车呼啸而过,我啊啊啊后退,跑过马路跑向路边,我不知道怎么着,只有上帝知道也许撒旦也知道,但现在我在铁路上了,铁轨推我拉我带我回那个窝棚,有人唱带我回铁路杰克,但那是我脑袋里的收音机,带我回一切开始的地方,希望人们认为那是个政治事件,但那就是政治,白人不关心什么赛马,我记得白人和古巴佬说要知道举枪和射击之间的区别,现在我在轨道上了,但天太黑我不知道这是轨道还是一块木板接一块木板,肯定是轨道,夜里这个时间没有火车,但清晨鸡鸣前有火车经过,也许我该躺下,就在铁路上睡一觉,然后在地狱里醒来,不,那不是我在说话,而是降临的耶稣,我希望哭包回到窝棚里备好几条白粉,但没有窝棚只有铁路无穷无尽,有可能带我回家也可能带我去民族党地盘,但至少我闻到大海的味道了,他们多半送他去医院,医院看不起拉斯塔教徒,但你这会儿在急诊室,许多白人医生围着你,护士说他失去大量血液,医生说我必须这样这样这样为了那样那样那样在啥啥啥啥啥啥上,然后抓起两个垫子说准备,电击你的胸膛,音乐响起,不是美妙的音乐,而是让我脖颈冒汗的音乐,护士先转开眼睛,医生说我们失去了他,所有人变黑,要是我的脑袋别乱飘就好了,让我的脚单独奔跑,因为它们哪儿都去不了,半拉月亮是橙色的,天空黑色和红色,他血逼狗操的我的脚腕断了,瓶子老鼠和屎在铁轨上,老爸说火车厕所直接往铁路上冲水,我不知道哪个更糟糕,是碎瓶子还是干屎,要是看见窝棚,我可以裹上毛巾睡一觉,求你了别是人家除非是我家,近了越来越近了,谁在看谁在观察谁设下陷阱,近了越来越近了,门不该这么容易就打开,我不知道我说我不知道,我需要吸一条需要来点刺激,他妈的逼眼儿哭包给了我一下,窝棚从没显得这么狭小,窗外只有黑暗,屋里更暗,比黑还暗,我醒来像是要淹死了,直到我摸到木头。我闻到一个臭烘烘的人,但看不见是谁。
——喂,你不能待在这儿。逼眼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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