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少年不过是想要逃避,逃避接下来需要面对的现实。

宋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起身把人按住,断了他的念想:“不行。”

青年注视着少年,似乎是铁了心要让他面对,继续劝说道:“我以前也总是逃避一些现实。觉得融入不进别人,就自己去选择沉默。无法面对生活,就攥着死去的灵魂不松手,固执地把自己的生命圈死在一个圈了。”

“可只要踏出一步,就会发现外面比自己想象中美好得多。”

宋疏垂眸,轻笑了一下。他展开手掌放到少年面前,弯眸微笑:“不久之前,我在别人的帮助下走出来了。谢庚,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成为带你走出去的勇气。”

“这一点都不难的,相信我。”

白皙,修长,掌纹清晰,指甲微长。

谢庚低头,注视着眼底的这只手,感觉一股战栗从心底破土而出。

那是渴望。

渴望握住它。

动摇从搏动的心脏蔓延至全身,发热,颤动,唯一可动的左手仿佛重若千钧。

它缓缓抬起一个微弱的角度,在指尖蜷缩的那一刻,眼底那只手伸向前,坚定地握住了它,沁凉的温度传至少年炙热的掌心。

谢庚震惊地抬头,却对上一双盈满笑意的眼睛,面前这个从礼堂照片走出来的天使轻松说:

“传给你了。”

唰——,半合上的布帘被拉开。

少年转首,对上一双通红的双眼。

中年男人气喘吁吁,面色焦急又慌乱。将病床上的人上下左右看了又看,确认他真的没事后,闭上眼睛,长吐了一口气。

谢庚呆滞。

好久他才蹭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能在这里!”

“我、我……”

面对儿子的质问,谢华池支支吾吾。很多想法与理由在脑子里来回地转,可是看见他跳起时露出来的石膏,什么都放下了。

他垂下手,轻声道:“对不起,爸爸撒谎了。快两年了,我很想家,也……也很想你。”

站在病床上的少年保持着指着人的姿势,一脸震惊。两行泪滑落脸颊,汇聚到下巴滴落。

“哇呜呜呜——”

少年的痛哭声压到一切因受伤疼痛的哼唧声,放肆地响彻病房。角落里擦药的小男孩听到,一时间都忘记了哭泣。

走出病房时,宋疏看向正在擦眼泪的陌生中年,闻声道:“谢先生,很感谢你让我没有变成食言的坏人。”

谢华池蹭蹭眼睛:“是我该感谢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宋疏看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纸,抽出一张叠在上面,一起递给对方。

“谢谢。”

“不客气。”宋疏话语一转,“谢先生,做一位合格的父亲很简单,现在就有一个机会。”

擦眼泪的中年微愣,眼睛里迸发出期待:“还请指教!”

青年扬眉,明朗一笑:“您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胳膊骨折吗?”

将谢庚无理取闹、逃课惯犯、不学无术的幺蛾子捅出去,又给正父爱泛滥的谢华池提出了几个不成熟的小建议,宋疏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医院。

初春,任何地方都生机勃勃。

县城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有正在发送312植树节活动的传单。

宋疏礼貌接过,看了一眼。

顶上的活动全是商品劲爆折扣售卖,与树倒是没什么关系。

将传单折起来,塞进旁边的垃圾桶,他忽然发现身后的妖好像异常沉默。

宋疏回头看向还闷头朝前走的央酒。

大概是发现不对,妖抬头懵了两秒,又调头自动巡航回他身边。

“你怎么了?”

央酒乌瞳转动,看向下方。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宋疏看见自己垂在身侧的左手,无语道:“你不会还在吃……还在介意吧?”

他掩饰般抵唇咳了一声。

央酒抿唇:“这是第二。”

“第一是什么?”宋疏好奇,以这槐树简单的脑袋还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央酒抬眸看了他一眼,一个跨步面朝青年,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认真:“宋疏,你也朝我伸出一只手,好不好?”

说来说去,还不是这个。

宋疏忍不住莞尔,将右手展至妖的胸前:“喏,也给你一些勇气。”

骨节分明的手毫不犹豫地握上去。

央酒垂眸望着自己握住的手,半敛的眼底闪动着奇异的光彩。他开心道:“我抓住了。”

宋疏偏头试探:“所以你要勇气要干什么?”

央酒重新抬起头,乌瞳眨眨:“不知道,就攒着吧,虽然我已经十分英勇了,但总会有用的吧。”

宋疏:“……”

街道人头攒动,街道车流不息。槐树妖突然昂起脑袋嗅了嗅,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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