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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伎虽是清倌,但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两人要了一间雅间,点了几道菜,等伙计退下去后赵北川冷着脸道:“小豆子真是出息了,竟然敢来这种地方!”
“你先别生气,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
陆遥便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听闻这里有不少纨绔子弟用寒食散。这东西说好听点是五石散,说难听些就是壮阳助兴的药,吃完浑身滚烫皮肤敏感,等身上的热散完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非常容易成瘾,最重要的是对身体造成严重的损害。”
赵北川也听出这里的不寻常来。
“那个姓卢的小子要害小豆和子健?”
陆遥摇头,“希望是我多想了,他们正是对情事好奇的年纪,我怕会误入歧途。”
“回去我好好说说他!”
“不许打骂孩子。”
“嗯,知道了。”
两人没在这个地方待太久,吃完东西去了自家的铺子。
整个酒楼都装修的差不多了,木工和瓦匠今天都放了假。如今就差前头的门头牌匾没做,等过完年再说。
二楼和三楼按照之前的风格装修的也非常上檔次,最起码比去过的长荷居好很多,以后菜价也能比着他们要。
从酒楼回来天色将晚,赵北川进院就去叫赵北斗准备训话。
结果持墨说:“少爷刚刚又被那个卢公子叫出去吃饭了。
“我去找他们!”赵北川扭头就要往外走。
陆遥连忙拉住他,“别,孩子这会儿正是要面子的时候,贸然去把人叫回来,让他以后怎么跟同窗相处。兴许是我想的多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那种地方本就不适合他们去,一天天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这臭小子,等回来看我不抽他!”
其实赵北斗和林子健什么都没干,每次去云香楼都是直接进二楼雅间,跟朋友弹琴论赋,讨论朝中时事。
这里除了卢远,还有一个他带来的好友叫杜茂安,比他们年长几岁,也是这一届的举子。此人才情颇高是冀州解元,所以赵北斗和林子健才愿意来这里。
还有一个抚琴的清倌叫清癯,长相端方品行高洁,一手七弦琴抚的出神入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杜茂安心仪此人,但清癯对谁都是温和有礼,既不太热情也不让人觉得冷淡,把杜茂安都快钓成鲤鱼了。
席间推杯换盏,赵北斗记挂着嫂子说的话,并没有喝酒,卢远劝了几句见他确实不喝,隻好作罢。
林子健倒是多喝了几杯,回去的时候脸红的厉害。
“北斗,我怎么这么热啊。”
“热?外面这么冷怎么会热。”赵北斗伸手探了他额头一下,发现滚烫的厉害。
林子健靠在车厢上,热的浑身难受,忍不住伸手把衣领揭开透风。
“你可别冻着。”
“不冷不冷,浑身热得难受,恨不得跳进冰水里凉快凉快才好。”
赵北斗觉得他这幅模样不太对劲,“这么晚了,要不你今晚别回去了,在我家凑合一宿。”
“也成,我让阿书回去告诉我娘一声,省的她惦记。”阿书是林子健的随从。
从云香楼到章台街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林子健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厉害。
原以为是喝酒喝的身上发热,结果热得他抓心挠肝,五脏六腑仿佛烧着了一般,忍不住扯开衣服,直接推开车门往身上灌寒风。
赵北斗吓了一跳,连忙把车门关上,“不可,你这么吹下去肯定要着风寒的!”
“快让我吹吹,就吹一下,我身体里像着了火似的难受。”
“那也不行,陆甲快点回家。”
“哎!”陆甲抽了一鞭子,马蹄哒哒的跑了起来,两刻钟后就到了家门口。
车上林子健已经失了神志,一直往下脱衣裳,整个人像在蒸锅里蒸过似的皮肤红的吓人,偏偏一滴汗都没有。
赵北斗焦急的把他抗下车,往院子里跑去,“大兄,嫂子,你们快来啊!”
屋里赵北川和陆遥闻声匆忙的走了出来,“怎么了?”
“嫂子,子健他好像不太对劲!”
“外面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快把人抱进屋里。”
赵北斗把林子健放到西屋的床上,这会儿人都有点虚脱了,瞪着眼睛却听不见声音,精神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
陆遥一看便知不好,“赶紧去叫郎中过来,快!”
赵北川连忙跑出去阻止陆甲卸车,二人赶着马车匆匆出了门。
陆遥打来一盆温水,让赵北斗帮林子健擦拭额头脖子,四肢以及腋窝和腿窝,温水蒸发后有一点凉爽的感觉,林子健浑身哆嗦了一下,突然挣扎起来。
“别动,别动!”赵北斗按住他,急的眼圈都红了,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吃了一顿饭,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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